闲人闲语话闲时之228——英雄马英雄梦(下)
从南昌回来后,右腿的不适加重。肿胀、酸软、不能打弯,走路都要直着腿走,像机器人一样。今早想出去试试,看能不能跑个3、5公里,顺便喂猫。我惦记奶牛猫小金宝,只委托队长喂它4天,这4天队长把它照顾得很好。
但是,我跑不了。右腿紧绷绷的,从小腿到大腿都不舒服,只能拖着右腿走路去喂猫。
必须去看医生了。完全靠自身的修复能力,恐怕两个星期无法复原,11月24日的肇庆马拉松势必要放弃。我不想放弃。
所以,今早去北大医院的运动康复科看了医生。医生听了我的陈述,轻描淡写地说,“你这是软组织拉伤,不用检查了,需要通过休息恢复,不能跑步。”我告诉他下周还有一场赛事,他建议取消。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建议。
我直言相告,不想放弃。医生感同身受地说,“我理解你们跑步的心情。那就先做一下理疗,看看效果如何。如果理疗好了就可以去跑。”这才是我想要的建议。我知道,凭我的身体素质,一旦投入治疗,会很快恢复。
医生开了外敷的膏药,开了口服的中成药,还开了六天的理疗——微波和中频脉冲电。理疗也用上了科技手段,不仅仅是针灸和推拿了。希望科技手段收效更加显著。
拎着一包药走出医院,发现地面湿漉漉的,风也比来时大,有些许凉意。一问才知道,刚才下了一场很大的雨,我因为做理疗,躲过了。
如果那天在赛道上也来一场大雨,是不是大家都会得舒服些?其实,这一场赛事,与其说是在角逐42公里,不如说是一场与不适的征战。42公里的沿途,与右腿的不舒服一争高下。
11月10日那天,一出发,就开始有反应。先是右脚的右侧脚底板疼,疼了几公里后,就开始转移到小腿,小腿紧绷绷的,然后是大腿。那时才5、6公里,我就觉得右腿抬不起来,想走路。可是,才5、6公里啊,赛道上还没人走路,所有人都在汹涌向前,我怎么好意思走?如果这个时候就开始走路,何时走完42公里?
不行,无论如何不能走路!于是,我放慢速度,第二个5公里,用时32分钟,平均配速接近6分半。第三个5公里用时34分,第四个用时37分,最慢时,5公里跑了40分钟,就算如此缓慢,右腿还是一会酸一下,一会抽一下,一会针扎一下。每迈出一步,我都是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每跑完1公里,我都是万分欣喜,如释重负。
折返的时候,我一遍一遍往对面张望,寻找跑友小蜜蜂,寻找兰花草,我想为她们大喊加油!她们一个手臂骨折,一个膝盖有伤。凭借多年跑步的经验,她们勇敢无畏地上了赛道,这一路,她们也是在与疼痛作战。
我们经常一起跑步,她俩的跑姿早就熟悉,就算混在再多的人群里,也能一眼认出。但是,我没看到她们。莫非都上了收容车?不会的!我相信!她们都是资深跑者,只要身体还有一丁点的承受能力,都不会轻易上收容车。
但是,这场赛道不平静,救护车来回鸣叫着跑了好几趟,我亲眼看到2个人躺在路边,还看到一个人把自己脱得精光晾晒。他是要补钙吗?这天的阳光补钙正好。
浩浩荡荡的阳光铺满赛道,也充满我的每一寸肌肤,填满我的五脏六腑,感觉自己变成了小烤炉,在赛道上发光发热。而42公里的赛道上,就是上万个烤炉在漫游,与阳光同辉。
如果是几年前,我可能会给自己当头浇水,让自己在阳光下蓬勃生长。现在不敢了,只能用吸满了水的海绵敷在右腿的腿弯处,打湿大腿的后侧。我后来看到赛道上的照片,我右腿的裤子是湿的,那是临时想到的“冰敷”。效果还是不错的,至少大腿没那么紧绷。而“冰敷”之前,我进了一次医疗站,喷了药。那药也是凉的,所以我想到了用海绵冰敷。
跑这么多场马拉松,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去喷药。其实,志愿者手中的喷雾只有雾,瓶里的药水已经所剩无几。天气太热,有伤的人太多,很多医疗点的喷雾都用光了,空瓶子扔在一旁。因为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喷,所以一直有所留意,总是听到志愿者大声对寻求喷雾的人喊:没有喷雾了!没有喷雾了!
没有喷雾,就用海绵,水份多,又清凉,效果一样的,还能节省资源,把紧缺物资让给更有需要的人。
我曾听到身边一个男跑手对他的同伴说,“真可惜,这么好的赛道,如果不是有伤,肯定能跑出成绩。”那是两个高个子男人,他们并肩缓缓地跑着。我望着前面奔跑的人潮,各个跑得那么认真,那么有力,又有多少是带伤上阵呢?又人多少人是在忍痛前行?
就这样,一路走走跑跑,最后以5小时12分57秒完赛南昌英雄马,又一次成为了自己的英雄!这是几年来,第二次“破5”。
当晚回深圳的绿皮火车,小蜜蜂带上了做好的腊肉煲仔饭。她学了跑友兰花草,带小小的电饭锅出行。腊肉是她老人家自己在家腊好的,每年她都要腊很多斤猪肉,赠送给亲朋好友。
车厢里,我和香枝还有嫣雨一起分享小蜜蜂的煲仔饭,香枝买了啤酒,我们举杯庆贺各自安全完赛,圆了自己的英雄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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