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轻语时光留痕之11——人生无常过好当下

温老爷子

楼上的温老爷子走了。老爸哭着说，他怎么就走了？因为他前两天还坐着轮椅去温老爷子家里探望。

“温老爷子瘦的呀，眼睛都凹下去了。躺在床上起不来。爷爷去看他，他很开心，说了很多话。”照顾老爸的阿姨说。

“他还认得爷爷吗？”我问阿姨。

“认得，还认得爷爷。”

“两个人对诗了？”我问阿姨。老爸和温老爷子都喜欢毛泽东诗词，这两年在楼下放风时，一见面就斗诗，看谁背的多。老爸背诵的时候，温老爷子还有节奏地打拍子。不背诗的时候，温老爷子就唱歌，放声高歌。看得出来，年轻时是能歌善舞的。其实，温老爷子早就患有老年痴呆了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，但是毛泽东诗词他记得很清楚，一首一首地背，还能唱。

这段时间，温老爷子不下楼了。听照顾他的保姆讲，瘫在床上了，而保姆抱不动他，无法把他挪到轮椅里。

“昨天中午还吵着要吃红烧肉呢，晚上人就没了。”阿姨叹着气说。这就是人生无常。幸好，保姆给他去社区食堂买来了红烧肉。

“那天温老爷子跟爷爷说，我不要死在医院里，我要在家，死在儿女面前。”阿姨跟我讲述那天两位老人见面时的情景。老爸比温老爷子小，温老爷子今年95岁。

温老爷子如愿了，没遭罪，一觉不起，说走就走了，痛痛快快，清清爽爽。

“这两年走了四个人了，就剩我了。”老爸一个一个地数着那四位曾经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，曾经冬天在一起晒太阳，夏天在阴凉处吹风的老人。

“我要活下去。因为我有目标。”老爸说。

“你能活到105岁。我伺候到你105岁，我就退休，好不好爷爷？”阿姨问。

“好，我活到105岁。”

老爸的“目标”很明确，要存够100万。不存够100万，不离开这个世界。他自己也说，我有目标！有目标就有动力！加油老爸！

温老爷子天堂安息！

舞剧《卡门》

昨晚终于看了西班牙的原版舞剧《卡门》，庆幸之前把梅里美的这篇小说读了一遍。年轻时有没有读过不记得了，这次读，犹如初读，被卡门这个人物打动，她的敢爱敢恨、爱憎分明让人感动。爱就不要命地去爱，天不怕地不怕；不爱了，就豁出去地离开，就算被杀死，也不勉强与不爱的人在一起。这种决绝彻底，是现代人做不到的。

虽然舞剧里没有把卡门的这一层表现出来，但整场的踢踏舞，也就是弗拉门戈舞，却是让人心潮澎湃，很是过瘾。

西班牙人以能歌善舞著称于世，最为流行的西班牙舞蹈形式，就是弗拉门戈舞，与斗牛并称为西班牙两大国粹。弗拉门戈舞融合了欧洲的高贵华丽，以及美洲的奔放热情，早已响誉世界舞台。

弗拉门戈舞具有三大要素：伴奏、伴唱和舞蹈。那疾风暴雨式的舞蹈，刚健有力，爆发力极强，又热情奔放，时而伤心欲绝，时而悲愤交加。而伴奏其实不多，三两个人弹奏乐器，三两个人用拍掌加跺脚来伴奏，那掌声拍出了中国竹板的清脆和韵味。伴唱超级好听，清澈的高音，有绕缭三日的感觉。

看这样的舞剧，过瘾，非常过瘾！

跟好友艳艳一起看的。她下了课急匆匆而来，正好赶上《卡门》惊艳出场。前面是一段集体踢踏舞，没看到也损失不大。

这一场的观众人不多，可能跟没做宣传有关。大厅里没有巨型海报，也没有盖章的程序，甚至没有节目单。散场时看到不少外国人，大概是欧洲人来捧场。

     “这是您今年看的第三次演出了。”艳艳帮我总结，“第一场是我们一起看的《尘埃落定》，在光明文化艺术中心；第二场是您跟儿子看的新年音乐会。”艳艳记忆力真好。新年伊始，我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就这样一路繁花地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