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人闲语话闲时之234——挺傻的我

你不觉得挺傻吗？在清凉的风雨中晨跑，攥着一包猫粮的手举着雨伞，另外一只手抓着7、8片面包树的落叶和一袋猫粮，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沿途的草地、树下、灌木丛，寻找躲藏的猫咪们。

这样的一个人，独自跑在湿漉漉的公园里。道路上都是积水，没有人；天上是雨雾，最高的楼，不高的山，都在雾中半隐半现；空中是飘洒的秋雨，倾泻着冰凉。那急切跑来的身影，带着食物，带着温暖，带着关切，也带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怪异。

草地上有4只大鸟。它们两两相对，好像在嘲笑那小跑而来的两脚兽。

今早，我就是这样。但是，我欣慰我来了。当看到躲在灌木丛里的黄宝，我心头一热，鼻子一酸，眼泪差点流出来。黄宝，我来了！我庆幸我来了！它的四肢都缩在身下，黄黄的一小团，卧在灌木下，任滴滴答答的雨水，透过枝叶的缝隙，冰冷地打在身上。

看到我，它喵喵叫着钻出来，想跑到不远处的树下，平时它都是在树下进食。可是，雨太大，树冠已经承受不住雨水之重，无法为它遮风挡雨。

“就在这里吃吧，不去那边了。黄宝，你快点过来，淋湿了。”其实，它已经淋湿了。我摸着它的小肉身，手上立刻湿漉漉的，后悔没带一条干毛巾。

以后有雨的日子，要记得带干毛巾，可以给它们擦擦身。

我把食物放进灌木丛，它埋头干饭。我去寻找玳宝，树下、草地、远处的灌木丛、洗手盆的底下，都没有玳宝。天空的云层很厚，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，还是多给黄宝留些食物吧。我对自己说。然后跑回去，给黄宝添加了猫粮，又用两片大叶子遮挡在上面，以免淋湿。

陆边和小虎它们都没在，聪明的大花躲在洗手池的下面，它的弟弟二花和妹妹小花没有应声而来。我给它们多留了猫粮，希望不要被保洁员清理掉。

小黑宝躲在地铁站的窗台里面，小身体是干爽的。跟它玩了一会，它声嘶力竭地叫着，不让我走，跟我跑出很远。怕它淋湿，赶快引它回去，硬把它推进窗台，让它吃饭，我趁机溜走。

最让人心疼的是林小胆，它卧在树下，眼巴巴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。那树一点风雨也挡不住，它站起来，一抖身体，水花四溅。我赶快放下食物，它又不敢靠近，必须我走远了才去吃。

雨越下越大，外套已经湿了，裤子也湿了，我必须赶快回家，秋雨淋不得。

我从彩田路回去，那里的铁管下有一些猫。今年没跑这条路，去年每天来这里喂猫，后来发现有很多人投喂，而且猫咪越来越少，就改变了晨跑的路线。没想到，前天和艳艳无意中跑这条路，发现还有很多猫。

果然，两只猫在管道下等着。粗大的管道是被石头架在地面的，躺在人行道的边上，与地面有一些空隙。生活在公园山坡里的猫咪，可以从山坡上下来，通过一个沟渠，钻过铁管，躲在路边的灌木里，等待投喂。铁管很粗，三人都抱不拢，能为猫咪们遮风挡雨，也能保障食物不被淋湿。

以后从公园出来，改跑彩田路回家，顺便投喂这里的流浪猫。

昨天的针灸效果挺好，今天跑步的时候，右腿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了。跑完以后，腿弯内侧还是胀痛，但痛的时间不长。约了香枝下午再去做一次针灸，她说最好明天去，让针口休息一下。

“周四做完，周五周六休息两天，周日跑马拉松，正好。”她说。

香枝说得有道理，这大雨天，能不出门最好。

我拿出铁凝的书《大浴女》，开始阅读。喜欢她的文字，摘抄了两段：“在他的头顶，路边的小叶杨也绿了，绿的还嫩。青烟一般在浅色楼群的腰间缭绕，一座城市就显出了它的柔软，还有不安。”“ 那疼也是小打小闹，咿咿呀呀撒娇似的，像被太阳晒开了的一种半醉的呻吟。”

猫咪嘉宝在我身后的床上睡觉，打着小鼾。窗外，冷雨绵绵，不间断地述说着秋天的故事。游走在铁凝的字里行间，浸润着猫咪的梦香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
只是，想起公园里的那些猫，那些风雨中无处躲藏，寒冷中无处取暖的猫，心中便一阵阵酸楚。恨自己无能，无法将它们带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