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人闲语话闲时之108——为五斗米折腰

先说说昨晚，为五斗米折腰。

为了节省几十元钱，硬生生耗费了15分钟。

照顾老爸的阿姨准备包饺子，是给老爸包的。老爸每天的晚餐都是吃饺子，有时中午也吵着要吃。每次阿姨都包近百个，放冰箱急冻。这就需要比平时多买一些肥瘦肉和青菜。所以，我决定去钱大妈买打折菜。

钱大妈的销售口号是不卖隔夜肉菜，所以，每天晚上分段打折，7点钟8折，8点钟7折。我就7点半出门，买8点的7折菜。

7点半以后，货架基本上都空了，只有冰柜里还放着一些肉制品，以及其他需要冷藏的食物。门口的货架上有一些水果和一些大众菜。我挑选完，离8点还有15分钟。都是电脑控制，差一秒钟也无法打折，所以，等！

我站在收银台旁边，守着自己的一筐菜，等着时钟指向8点。这个15分钟是漫长的。我掏出手机，打开“得到”学习平台，读了一会“我的阿勒泰”，又读一会《二手时间》，都没读进去。

虽然货架上都空了，还是不断有人走进来，都是一些老头老太，一进门，就喊，“这么快就空了？”然后在小小的店铺里走一圈，看看门口的水果和蔬菜，有的随便拎起一样，买单走了。有的什么都不买，与同伴说笑着离开。快打烊的小店，竟然显得有些拥挤。

我臊眉耷眼地混在店铺里，低着头，假装认真看书，其实心里在翻腾，至于不至于啊？让自己落得像老头老太一样，等着买打折菜的地步？自己的时间真不值钱吗？就不怕人家笑话穷不起吗？

我不敢抬头看人，好像我不看人，人家就看不到我，我就是隐形的。

心里七上八下地谴责自己，嘲笑自己一番，时间终于熬到了8点，终于拎着三袋子满满的肉菜水果走出了钱大妈。自己真的变成大妈了。

回家看了看购物小票，原价137.6，实收96.32元，优惠了41.28元，可以给流浪猫买一箱羊奶肉包了。对了，羊奶肉包就剩一包了，要赶快下单，否则猫妈妈小橘白和它的三个娃就没得吃了。小橘白最喜欢吃羊奶肉包。

下单成功，接着写。

过日子该省还是要省，我用自己的时间，省下钱来给流浪猫买食物，难道不值得吗？我用自己的时间，换来了猫粮，那就不是浪费。

雨中的鸡蛋花

近期，深圳又进入雨季。但还是老规矩，无论夜里怎么样的风雨交加，到了早晨肯定变小、变弱或者停止。人们该上班上班，该上学上学，该跑步跑步，什么都不耽误。而下过雨的世界，就格外干净清爽，特别适合跑步。

夜里被哗啦啦的雨声惊醒，一看表才4点20分，离起床跑步还早，翻个身继续睡，因为我知道早晨肯定雨停。果然不出我所料。跑步10公里，就算断断续续飘起小雨，有大树遮挡，也只当是马拉松赛道上的喷雾降温。

今早，也就是5月21日的早晨，下楼首先看到的是橘白的娃，那只小白猫。长长的毛发湿漉漉的黏在身上，显得它更加瘦弱。它缩在单车轮中，有点站立不稳。它的大眼睛又大又圆，看人也是定定地，跟它妈妈一个神情。我叫了几声咪咪，问“怎么就你自己啊，妈妈呢？”正说着，小橘白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，隔着单车轮子看着我，母子俩一样的目光，同样的表情。

我把饭碗放下，里面有猫粮，有鸡胸肉，还有一点罐头肉。小白猫蹒跚着凑过去吃饭，这是第一次看到它吃投喂的食物。小橘白蹲在一边没动，我知道她那点小心思，她想吃羊奶肉包。我回到大厅，从窗台上取来一包，那是我预留的。果然，小橘白立刻埋头喝奶，反而是她的娃在吃肉。

出了小区，跑进公园先去看小满和小金宝。

时间还早，小满栖身的那块平地还没有晨练的人，几张长椅都湿漉漉的，椅子上布满了水珠。小满在草地的大树下，靠着树根梳理自己。那认真的样子，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在靠近。猫咪就是这样，无论多么险恶的环境，猫咪都要让自己干干净净，整整齐齐。

正在梳理自己的小满

我蹑手蹑脚靠近，再靠近，想拍下它的照片，拍得清晰一些。它被惊动了，停下舔毛，抬头看着我，后爪还高高地举着，仿佛雕塑一般。我冲它一笑，叫了一声小满，又叫了一声咪咪。它知道来者友善，喵喵叫着起身迎上来。它的声音是沙哑的，不知天生如此，还是嘶哑了。

我把它引到平台上的树下，找了一片干净的大叶子放好猫粮。树下这里、那里散放着好几片大叶子，看样子都是投喂人捡来留下的。一夜的风雨，把每一片叶子都冲洗得发光透亮。

看着小满大口干饭，很心疼它，它应该是被人扔出来的，或者是自己走丢的。被人养过的猫咪跟纯粹的流浪猫还是不同的。我拿出一包煮鸡心，给了它3个。怕它咽不下去，我把鸡心撕成3、4粒，它喜欢吃，一下子就干掉了。

谁知，我跑完9公里回来的时候，再去找它，它竟然还在，躺在一位晨练妇人的脚下，看人家锻炼呢。妇人说，“我在等朋友，它就来了，绕着我的腿。我跟它说，对不起，没有东西给你吃。它好像听懂了，就躺在这里看着我。好乖啊。”

“你是没吃饱吗咪咪？”我问小满，它爬起来，蹭我的腿。好吧，看来是没吃够，我又给它倒了一堆猫粮在刚才的大叶子上。天上飘着小雨，就算是在枝叶茂盛的大树下，也能感觉到细密的雨滴。那棵大榕树很粗壮，是由几个气根组成的，所以，中间留有凹凸，凹下去的地方就像树洞一样。我把猫粮挪到树洞里，尽量避免淋雨。小满头钻进去，吃得起劲。没想到它胃口这么好，饭量这么大，以后要多给它一些。

离开小满，左拐，上一个坡，就是金宝的地盘。昨天一夜大雨，肯定没人投喂。就算有人投喂，猫粮也被雨水泡发了。饿了一夜，这一早雨停，猫咪肯定出来找吃的。果然，远远就看到小金宝四平八稳地趴在灌木丛边，神态自若。那高雅的姿态，并不逊于我家猫咪卧在客厅的沙发上。给了它两颗鸡心，它好像没有小满那么喜欢，还是大口干饭。

小橘猫和小狸花

结果，剩下一颗鸡心，我掰开两半，一半给了小狸花，一半给了小橘猫。我还在大路上，就看到小狸花从马路上跑过，仰望着路边高高的芭蕉扇，它在试图捕鸟吗？

听到呼唤，小狸花一路相跟，在我的双腿间穿来穿来。小橘猫看到我们，也尾随过来。两猫一前一后，一左一右围绕着我，跟随着我，那一刻，幸福感飙升。

砂仁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