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人闲语话闲时之32——大年初二腰扭了

2月11日，大年初二，老腰扭了，没能去机场送儿子返校。其实，不敢启齿，因为扭腰的方式有点特别。所以，除了儿子，谁都没好意思说，一个人扛了下来。

初二一大早，照例去跑步喂猫。东湖公园里，跑步或者散步的人明显多了起来，只有几处广场舞还在静止状态。

这天没走寻常路，跑上了泄洪渠边的绿道。绿道上没人，我的脚步声惊飞了一只只白鹭。它们展开翅膀，从小桥的上方飞过。三孔石拱桥倒影水中，形成三个完整的圆，就像三枚太阳。

先去看小白，果然还在它的龙座上。只是头顶有茂密的树冠，阳光晒不到它。它睡得正香，身体卷曲成一团，一团柔软的白色。我仔细查看它的额头，伤口处没那么红了，应该快愈合。不知是怎么伤的，身体的其它地方完好。

喂了它一根猫条，没有放猫粮，因为值班室的房檐下有，是安保人员用我预留的猫粮在投喂。小白饿了会去吃，估计夜里已经吃饱，此时它需要睡觉。

桂花大道上没猫，到了路的尽头，就是劳乐亭的高坡，是奶牛猫的据点。进了公园，太阳就出来了，奶牛猫栖身的那块小平地，原本就被灌木四面包围着，有了阳光，就更温暖。

奶牛猫还没来，我走到前几次它们出现的地方呼唤，看到有个投喂点，塑料盒里有水，但是猫粮被吃光了。原来，这群猫除了那四位晨练的大妈大爷，还有其他人投喂。我四处张望，看到不远处一个人边上坡边看着我。

我的轻唤惊动了一只狸白猫，喵喵叫着向我小跑过来，蹲坐在我的不远处，看着我。它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，长长地耷拉下来。我的心一阵疼痛，这是一只有口炎的猫。我放好猫粮，挤了一支猫条在上面，希望它吃起来没那么疼。它凑上去，闻了又闻，应该没吃过猫条，是真正意义的流浪猫。我走回大树下，之前放的三片大叶子还在。回头一看，有口炎的狸白猫也跟了过来。

奶牛猫也出来了，是一只粘人的猫，让摸。吃了几口猫粮，就在阳光中打着滚，独自玩耍。尽管它们境遇堪忧，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，但不忘享受阳光，享受在阳光中舒展身体的惬意。何况是连阴多日后的阳光。

我离开的时候，这只打滚的猫跟着我，跑到我的前面，不断回头看我，莫非想领我去什么地方？我跟着它走，来到废弃的排水管下，管口有一盒猫粮，还有一盒水。顺着猫咪的目光望过去，长长的管道，里面很黑，看不清楚。莫非它在示意我，平时它们就躲在这里，它们习惯在这里被投喂？或者也在告诉我，不用为它们担心，其实还有很多人在照看着它们。

我走远回头去看，它没有再跟着我，而是蹲坐在那里，专注地盯着水库大坝一动不动。平展展的大坝被泛黄的春草覆盖，过不了多久，就会一片翠绿。

为了凑足9公里，我跑上了公园里的另外一条路，那边有一座小湖，湖边有一座姜太公的雕塑，还有一座小桥。从前，这小湖可以垂钓，是公园里的钓鱼区，后来被取缔。过了桥，是一片大草地，这是每年菊花展的主会场。

沿着草地转了一圈，经过小湖的时候，看到湖对岸有猫，是两只。我拿出猫粮呼唤，没想到又出来三只狸花猫，其中两只是小奶猫。它们的妈妈胆子大，顺着湖中间的浮桥跑过来。浮桥的两端被铁栏杆封死了，我过不去，但是猫咪可以钻过来。

大狸花猫在干饭，但时刻警觉着，察觉我有靠近的企图，它就掉头跑开。它的两个娃已经跑过浮桥，但不敢钻过栏杆跟妈妈在一起。我就在栏杆边上放了两份猫粮。

我想给狸花猫拍一张近景，就蹲下来，边拍照边慢慢向狸花猫移动，尽量靠近狸花猫。就这么蹲着挪动了几步，没想到，当我站起来的时候，老腰不行了！扭了！直不起来，酸疼，双腿发软。

剩下的2公里，我走走跑跑，还不容易回到家。也没敢告诉儿子。儿子看我走路佝偻着腰，问怎么回事，这才不得不实话实说，“真丢人呢，喂个猫把腰扭了。好像自己目的不纯粹，喂猫是为了拍照发朋友圈。我都不敢跟人说，怕造成不良影响。有人会想，不是说喂猫是做好事吗，怎么做好事没有好结果呢？真是好人没好报吗？”

儿子看我走路艰难，不让我送他去机场。虽然不是疼得要死要活，但走不了路，这个很麻烦。只能把儿子送出门，看着他背着行囊下楼。

儿子在家整整10天，空置了一年的房间刚刚暖和起来，我关上门，心里空荡荡的。虽然房间里的鲜花开着，阳光也铺满了地板，但没有了儿子在家里晃来晃去，就是冷清。想哭却哭不出来。

真的老了，经不起离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