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圳老人的冷暖生活之107——寻家

11月8日一大早，穿戴整齐，拿着猫粮和羊奶鸡丝罐下楼，准备投喂，然后跑步。刚到单车棚，正“咪咪，咪咪”地呼唤流浪猫小橘白，却看到一个人在悄声叫我，“你过来，你过来。”是楼上的邻居，抱着她的小白狗。每天我下楼跑步，她在遛狗。

我走到她身边，她激动地指着路边的灌木丛说：你看，你看！我低头一看，是一只小奶猫，正晃悠悠地从灌木里钻出来。地上放着两个塑料碗，一个装着水，一个装着一点猫粮。

小猫也就两个星期的样子，走路还不稳，叫声很大，有点凄惨。应该是小橘白的孩子，这是我的判断。我把它抓在手里，很轻很轻，小小的身体暖暖地。它叫得更厉害了，小爪子抓挠着我，指甲有点长。

“你怎么跑出来了，你妈妈呢？”我问小猫，它喵喵地叫，顾不上回答我。小橘白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了，这两天放的食物似乎也没吃。它为何不管孩子了？在旁边清扫路面的保洁员说，昨晚就看到它了，还有一只在那边，一共两只。我顺着保洁员手指的方向去找，转了一圈，呼唤了一圈，没看到小猫，也没看到小橘白。

“它这么小在外面，没有妈妈喂养，肯定活不了。”我对邻居说。邻居把狗放在地上，小猫晃晃悠悠地钻到小狗的肚子下面。“我家狗一看到它，就不走了，在这看了很久。”邻居说。“不如你把猫带回家，给狗做个伴。”我的建议被狗妈妈拒绝了，“我每天遛狗都很艰难，我浑身都疼。” 邻居说。

这么小的猫，没有妈妈，在外面怎么能活？它还不会吃粮呢。我举着小猫看，它的小眼睛亮晶晶的，小嘴巴红红的。好吧，跟我回家吧。我决定带它回家，尽管心里很忐忑，能把它喂活养大吗？我心里没底。没养过这么小的猫。嘉宝来的时候，已经一个半月，会吃猫粮了。

回到家，我打开一罐羊奶鸡丝罐头，倒了一点在小碟子里，它不知道吃。我将它的头摁到碟子里，猫嘴沾到了羊奶，它吧唧吧唧嘴，这才明白过来，埋头大吃，发出很响亮的舔舐声，眼看着小肚子的两边就鼓了起来。

我找来小塑料盆，装了一些猫砂，把吃饱喝足的小奶猫放进去。它用小爪扒了扒猫砂，然后停住，撅起小屁股，竟然尿了一泡。看来用猫砂是猫咪的天性。

先暂时放在纸箱里吧。我在箱底铺了一条毛巾，希望可以为它取暖。小家伙不甘心被关，扒着箱口，三两下就钻了出来，竟然越狱成功。它很强壮呢。旁边有一本相册，刚好跟纸箱一样大，我用相册把纸箱压住。它挣扎了一会，知道出不来，就不再尝试翻墙越壁。

突然，电话响了，是小区保安员小刘，她说有业主捡到另一只小奶猫，让我先接回家，业主去上班了，下班回来再接走小猫。“她女儿很喜欢，想养猫。这只眼睛有问题，你看看怎么办？”小刘说。

我带了一个保温袋下楼，把第二只小猫接回家。它的眼睛果然有问题，有一只完全被糊住。我用宠物湿纸巾把两只猫擦了一遍，雪白的湿纸巾立刻变得黑漆漆的。小猫咪的身上有点脏，庆幸的是，好像没跳蚤。

第二只小猫有点弱，羊奶放在它嘴边，它也没怎么吃。但是眼睛没事，用湿巾纸擦了擦，糊住眼睛的硬痂被擦掉，眼皮睁开，眼珠晶亮。眼睛的上方好像有一个伤口，也已经结痂。不知怎么受的伤。它的头顶有一点橘黄色的毛发，长得有点像妈妈小橘白，它们应该都是那只白猫的孩子。前两天我还看到白猫，就在旁边的停车场。它肇事完就撒手不管不顾了。

原住民嘉宝站在门口，看着满地乱跑的小猫，哈了几声，没有靠近。

    两只小猫擦得干干净净的，一起放在纸箱里，又加垫了两条毛巾。这么小的猫咪，必须保暖。然后将纸箱的四壁多扎了几个洞，把箱口盖好。两只猫很快就安静下来，相互依偎着睡着了。

看着它们那么弱小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万一那位业主不来接小猫，我能同时养活它们吗？要不要带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？万一有什么不好，影响了嘉宝，那就太对不起嘉宝了。接下来的两个月，我每周都有一场马拉松，要经常出门，这么小的猫，都交给阿姨照顾，不但给阿姨增加了工作量，也让我担心她能否同时照顾好三只猫。

正胡思乱想着，门铃清脆地响起。

保安员小刘带着那位业主的女儿来接猫咪了。小女孩一看到小猫就说，“它眼睛没事啊。”我告诉小女孩，小猫可能上火了，多给它擦一擦很快就会好的。“真可爱。”小女孩蹲下来，看着两只小猫，那样子是真的喜欢。“我都要。”小女孩说。她的一个同学也想养一只。我告诉她，这么小的猫咪，两只一起好养，它们可以抱团取暖。小女孩很高兴地把两只猫都带走了，我送了她两个羊奶鸡丝罐头和一些猫砂。

或许，两只小猫奋力挣扎出来，就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家吧？

我家的原住民